• 12/张
  • 6 燃灯菩萨-初唐-65x51cm-常沙娜临摹(1947)
  • 7、常沙娜,观世音菩萨(中唐112窟),102x71,1945-1948
  • 9-2常沙娜,文殊变,108x49cm,2017年
  • 常沙娜-风神(唐窟)-108x61
  • 常沙娜-观音头饰(隋401窟)-30x30cm
  • 常沙娜-花卉-39x33cm-2012-水彩纸本
  • 常沙娜-马夫与马(初唐431窟)-13x19cm
  • 常沙娜-树木(晚唐17窟)-19×26
  • 常沙娜-水莲-55x41cm-1999-水彩纸本
  • 常沙娜-舞人(初唐220窟)-53x38cm
  • 常沙娜-仙人掌-2005年
  • 常沙娜-向日葵
图集

她的人生像是上天安排好的——刘巨德眼中的常沙娜

刘巨德 编者:贺玮  来源:中国美术报网 发表时间:2017-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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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沙娜的一生经历很多,她的人生不凡、奇特、不易,但也辉煌、还幸福。好像这些苦与乐,幸福与不幸都交织在一起,很难分清,所以她的人生是很值得研究的。她的人生之所以这样丰富,是因为她和敦煌连在一起,正像她父亲所说,“不要忘了你是敦煌人”。

她的名字“沙娜”好像上天安排好了,要让她和敦煌有缘。这个“沙”字让我想起她的一幅画。那幅画是为李政道先生所作的主题画。常院长虽然是传统文化的继承者,但是她思想很开放,她倡导艺术和科学结合。1997年,中国高等科学技术中心主办了物质探索国际学术研讨会。在交流时,李政道先生提到杜甫的诗句:“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名绊此身。”他说,找不到比“细”和“推”更恰当的字眼来刻画对物理的探索了。就像米开朗琪罗的《创世纪》壁画,其中描绘的上帝以手指向亚当来创造人类,就像一种隐喻。科学上人类是通过细推物理的手创造的,所以以手来表现创物的气势非常恰当。于是常院长用敦煌壁画中优美的佛手勾画出一幅恢弘的宇宙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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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沙娜-创天-1997年


这幅画让我想起徐志摩翻译的那首诗:“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国,无限掌中置,刹那成永恒。”这首诗就像形容常沙娜的一生,像一粒细沙流连在敦煌这座佛教艺术的殿堂中,通过一朵朵花的图案把敦煌艺术呈现给世人。常沙娜很有慧根,十五六岁就去敦煌,临摹那么好的作品,今天看来,那么多专家学者到敦煌临摹的画都没有她的好。当时她作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么小就在敦煌,每天睡在土炕上,静静面对敦煌石窟上佛经的故事,她的灵魂深处从小就有一种对生命的敬畏。这种敬畏在她的心里生根,这是生命里非常不凡的经历,大多数人很难有这种机遇和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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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代常沙娜与父亲和弟弟在敦煌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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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沙娜-观无量寿经变(盛唐172窟)-272x300.5-1946


她的父亲能把她带到敦煌,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敦煌的守护人,又让女儿也成为敦煌的守护人。他把自己一家人的生命都献给敦煌,常沙娜也是这样的人。她的神经、血液里流动的都是敦煌文化。她的教学、科研,她的学生也都抹不掉敦煌的影子。敦煌艺术在她心里是至高无上的殿堂。我在她的书里看到过这样的描述:在解放前,中国很穷的时候,她把自己临摹的画卷让小毛驴驮着,爸爸牵着毛驴,带着她,走在漫天黄沙的戈壁里。他们俩像在海市蜃楼里,忽隐忽现。我觉得这是特别美的场景,就像电影的画面。父子俩牵着毛驴,驮着画卷,没有任何其他交通工具。他们把临摹的作品拿到甘肃去办展览。其中一部分也就是她现在展览的这些作品,这些作品至今看来还令人惊讶、惊叹和感动。她年少时平和沉静的状态和心境已经成为她生命的基调,影响了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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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沙娜,手稿,人大会堂宴会厅天顶装饰设计彩色设置效果图,38.5×103cm


常沙娜不仅研究敦煌艺术,还把这些艺术应用到工艺美术上。“装饰”“工艺美术”“设计”这些词大家都很熟悉,可这些词并没有被人真正了解。工艺美术家很多时候都被轻视,被视为工匠。当年庞先生给我们上的第一课就讲“装饰”这个词,说“装者,藏也,饰者,物既成加以文采也。”装是看不见的,宇宙之大,包藏万物,很多东西都被隐藏了。饰,文采也,生命之节律为文采。它很像中国传统文人画里所讲的“澄怀观道”。装饰里也有道,有情,有性,有真。常院长研究装饰艺术,纹样或图案,一般人很不重视,觉得这不是艺术家、画家要干的,好像设计家比艺术家低人一等。但设计在工艺美院是至高无上的。设计是替天行道的一件事,是天工人以代之。这是我们学院的传统,文化精神和根脉,社会上并不了解。我们现在都说可持续发展,实际就是替天行道。老一辈艺术家通过图案做这件事。普通人认为图案没有什么可看的,是工匠的,其实图案渗透在生命的每个角落里。每一个生命,从宇宙到自然万物,他们的内容都起源于图案,图案是对生命的探究。但是我们现在很多人觉得图案是低层次的,对图案有很多误解。


常沙娜-铜胎掐丝珐琅和平鸽大圆盘-直径30.5cm-20世纪50年代-设计


常沙娜,和平鸽丝巾,130 x 130 cm,20世纪50年代,设计


我觉得常院长继承了庞薰琹、雷圭元、张光宇、张仃等很多老先生的崇高信念。她既在敦煌的传统艺术中长大,又在工艺美院这些老先生艺术思想氛围里成长,并成为学院学术带头人和掌门人。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都是他生命里一次又一次历练和对中国传统艺术的敬畏之心的呈现。

(本文由刘巨德先生口述,中国美术报网记者编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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