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生活——创作音乐的视觉艺术家”展览现场

© and courtesy mumok Vienna

实验音乐兴起于20世纪初，这与先锋派艺术家的活动不无关系。从当代的角度看，前卫派的探索属于多媒体实践，因为其作品常常是多种媒介的混合，并且非常难以分类。音乐与艺术在早期的结合是偶然中的必然，并且除却真实的音乐场景，它为进一步的研究和探索夯实了基础。

让我们来举几个早期实践的例子——马塞尔·杜尚曾使用一种随机的方法作曲，未来主义者路易吉·鲁索罗（Luigi Russolo）曾经发表过宣言《噪音的艺术》，并设计了一个名为 “噪音生成器”（Intonarumori）的噪音乐器。需要说明的是，这些“发明”都是为了演奏，所以要考虑在公共场所公开表演的情况。他们的艺术实践启发了一代又一代的人，而战后的先锋艺术家们又扩展了他们的影响，从而使得这种探索一直延续到今天。

路易吉·鲁索罗和他设计的噪音生成器，1914/15

© Museo d’Arte Moderna e Contemporanea di Trento e Rovereto

如今，一场名为“双重生活——创作音乐的视觉艺术家”（Double Lives – Visual Artists Making Music，6月23日-11月11日）的展览正在奥地利维也纳的现代艺术博物馆（Mumok）举办。参展的视觉艺术家或者非常热爱音乐，或者本人就是音乐家。展览旨在呈现一系列与音乐有关的激进实验内容。

“双重生活——创作音乐的视觉艺术家”展览现场

© and courtesy mumok Vienna

音乐和艺术，源源不断的关系

在音乐元素的使用上，20世纪50年代最多产的艺术家是约翰·凯奇（John Cage），他对当代艺术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作品《4分33秒》已经成为现代艺术史中的经典。凯奇的研究方法和理论基础散见于他在黑山学院和纽约新社会研究学院（New School for Social Research）发表的众多演讲中。

艺术家在“演奏”《4分33秒》

Photo: YouTube

受凯奇理论影响最深的是激浪派的艺术家们。美籍韩裔艺术家白南准（Nam June Paik）是录像装置艺术和实验音乐的先驱之一，他创作了许多半音乐表演性质的作品。1964年，他与大提琴家、前卫音乐艺术家夏洛蒂•穆尔曼（Charlotte Moorman）进行了合作表演《机器歌剧》（Robot Opera），以讨论“性”是如何被置入当代音乐和视觉艺术领域的。

白南准、夏洛蒂•穆尔曼，《机器歌剧》，1964

Photo: P. Moore

格哈德·鲁姆（Gerhard Rühm）则致力于极简音乐（minimal music）的探索，他最著名的作品是1952年的《onetonepiece》。这件作品对伊夫·克莱因（Yves Klein）造成了很大影响。后来，克莱因根据长达20分钟的寂静原声，为合唱团和管弦乐队创作了作品《单调交响曲》（Monotone Symphony – Silence，1947/1960）。

甘特·布鲁斯和赫尔曼·尼茨，1974

Photo: Karin Mack © mumok/Bildrecht Wien, 2018

其他艺术家，如赫尔曼·尼茨（Hermann Nitsch）和查理曼·巴勒斯坦（Charlemagne Palestine）等人，则以简化和极简为原则，探索作曲与时间的概念。

“双重生活”其展

“双重生活——创作音乐的视觉艺术家”展览现场

© and courtesy mumok Vienna

上面的种种实验内容都在“双重生活”的展览中有所呈现。到了1960年代，有关音乐的艺术探索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新的尝试不再仅仅是艺术家个人关心的内容，还与整个时代的叛逆思想和社会观点相呼应（当时，性别革命正在兴起；学生运动也在1968年后频繁起来）。此外，它们也与新媒体的发展（表演、录像和装置）紧密相连。

为了开拓视野，并且反抗视觉、听觉经典，艺术家们对爵士乐、自由爵士乐和摇滚乐进行了大量实验。“鲜为人知的音乐”（Seldom Heard Music）是先锋派团体维也纳小组（Wiener Gruppe）和维也纳行动派实施的一个项目，主要进行非专业音乐的创作。梅奥·汤普森（Mayo Thompson）和艺术家团体“艺术与语言”（Art & Language）的合作体现在红蜡笔乐队（The Red Crayola）的作品中，该乐队的作品中常常出现音乐性“错误”。

红蜡笔乐队，1967

Photo: Past Daily

阿兰-维嘉（Alan Vega）和Suicide乐队的活动为之后的朋克运动插上了翅膀，而标志性的英国乐队“悸动软骨”（Throbbing Gristle）则放弃了所有可能的规范，使得工业音乐成为一种流派。

另一方面，经历了20世纪70年代的女权主义运动，很多女性主义艺术家也开始闪耀光芒。80年代涌现出很多杰出的实验性女音乐家，比如个体艺术家劳瑞·安德森（Laurie Anderson），艺术家团体皮皮鲁蒂·里斯特（Pipilotti Rist）与莱斯·里恩斯·普林斯（Les Reines Prochaines）等。

莱斯·里恩斯·普林斯，《生命的血浆》，2013

Photo: Gaspard Weissheimer © Gaspard Weissheimer

1990年代是风格走向多元的时代，新技术如采样、蒙太奇、打碟等不断出现。活跃于这个时期的艺术家有克里斯丁·马克雷（Christian Marclay）、阿尔瓦·诺托（Alva Noto）和沃尔夫冈•蒂尔曼（Wolfgang Tillmans）。他们既被认为是视觉艺术家，也被认为是音乐家。

悸动软骨乐队

Photo: Discogs

本次展览还回顾了奥地利本土视觉艺术家的音乐探索。按时间顺序来说，这包括1960年代的维也纳行动派，由彼得·韦贝尔（Peter Weibel）和罗伊斯·艾格（Loys Egg）在1978年建立的后朋克乐队Hotel Morphila Orchester，1980年代后出现的Molto Brutto和Graf/ZYX，以及年轻一代的Beauties of the Night和 Essachai Vow。

本文译自Widewalls，有删减与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