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虎：从“库拉”的社会学规则看艺术品的交易属性

——首都师范大学“艺术市场·北京论坛”发言纪要（32）

 杜少虎

2013年5月25日，由首都师范大学主办的“首届艺术市场研究国际学术研讨会——艺术市场·北京论坛”在京开幕，文化部文化市场司副司长庹祖海、文化产业司副司长李晓磊、原文化部中国画研究院副院长赵榆等莅临。在为期2天的盛会上，政府机构以及国内外艺术市场界、学术界、教育界的数十位精英发表演讲，就“艺术品拍卖市场报告”、“艺术市场研究”、“艺术金融资产市场”、“艺术资产交易管理与法规”、“艺术品电子商务、艺术品授权与艺术品收藏”、“艺术市场学科建设”6项主题，展开了深入探讨。

5月26日上午下半场研讨的主题为“艺术资产交易管理与法规”，由原文化部中国画研究院副院长赵榆主持。

中国投资协会艺术品投资交流中心副主任 杜少虎：《从“库拉”的社会学规则看艺术品的交易属性》

 非常荣幸接受首都师范大学的邀请参加此次会议，我的题目是《从“库拉”的社会学规则看艺术品的交易属性》，通过人类学研究的现象透析当下艺术市场交易的属性。

首先说一下库拉的概念，库拉是人类学研究中的基本概念，在人类学研究当中，一般多以原始土著社会精神与祭祀实践中装饰与信仰之间密切互动的关系为研究焦点。马林诺夫斯基在其著作《西太平洋的航海者》中，给我们勾画出物品交换的蓝图——库拉，它是原始土著居民的一种物品贸易交换的原则，其基本方式是由臂镯交换项链，或者相反，由此方式按照一定的规律在封闭的循环系统内沿着自己的方向流动，顺时针或逆时针。这是一种装饰艺术品与其他物品的交换形式，交易仅限于库拉的伙伴之间，通过周期性的物品传递而结成库拉关系，这种关系一旦结成便永不改变。每次的交易活动都受到传统规则和习俗的制约，甚至还伴随着巫术礼仪的进行，这种装饰品交易制度确立意味着相互责任和权力关系的形成，涵盖了高度的相互信任和商业的荣誉，甚至还成为土著居民礼仪性的宝贵物品和地位财富的象征。

在我看来，库拉的交换规则涵盖了三个方面的内容。

其一，信任原则。库拉是一种经济制度，涉及的是一种财富与实用品的交换。在土著部落，对艺术品的所有权是一种极高的荣誉。但在实际中，这种交易意味着物质的交换，因此必须以信任为基础，在限定的伙伴之间公开明确的规则中进行，在相互信任中构成了交易的经济机制。原始部落的这种交易方式可以为我们当今艺术市场做一些参考。第二，亲有圈原则。根据社会学原理，库拉交易必须限制在伙伴之间并且等级森严，一个酋长的库拉伙伴可以数以百计，而一个普通人只有几个库拉伙伴，这些伙伴通常是近亲或朋友，这种特殊的连接方式常常延伸为相互间克服危险、保障安全的盟友，涉及到与其他部落的战争可以联合起来共同对外。第三，等价交换原则。库拉在赠与对方物品时对方必须酬报等价的还物，也就是回赠完全公平的价值物品，这是交易的礼节，双方决不能讨价还价。如果还物不等价，接受者会非常失望，但他不会明说。

由此推之，人们对财富有种天然的占有欲。除此之外，库拉还对炫耀财富有一种非常强的渴望，艺术品往往承载了某些美好回忆或一些伟大人物的高尚品德，艺术品或装饰品不仅为拥有者和保管者带来财富和影响力，而且可以给他们带来威望，因此作为满足虚荣心或展示权力的赠礼，在库拉部落的原始心理诉求可能是他们制造这种交易方式的根本动机。在当今中国社会，画家与买家私下交易的行为基本也体现了这种非理性特征，即先在朋友圈中广泛流通，对于艺术品商业交易而言，艺术品只是个符号，似乎类似于库拉的社会功能。拥有者不为实用而拥有，更多地是为了沽名钓誉、炫耀资本或者为了社会力量而得到暂时性的心理满足。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