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届瑞士巴塞尔艺术展会已于6月18日圆满闭幕。共有来自35个国家的291个画廊，共计4000多名艺术家的作品参加了此次展会。在展会举办的三天中，各参展艺廊均创销售佳绩。今年的巴塞尔艺术展会与威尼斯双年展、卡塞尔文献展及Skulptur Projekte Münster同期举行，吸引了来自超过100个国家的知名及新晋藏家积极参与。此次展会的参观人数达到95000人次，也从侧面印证了巴塞尔艺术展荟萃世界各地顶级艺廊及藏家的领先地位。

瑞士巴塞尔艺术展会  图片来源/ Art Basel

根据艺术市场监控网站的说法，截止到展会的第二天，从有消息可考的已卖出的500件作品的情况来看，此次展会的交易总额已经达到3亿美元。这和今年伦敦弗里兹拍卖会的成交总额持平。如果考虑到展会最后一天的销售总额，以及很多被卖出作品并没有被报道的情况，那么总的成交额大概会是6亿美元。不过，这些数据来源于艺术品交易商们的主动透露，没有白纸黑字的交易记录凭证，我们只能从主观上相信他们说的是事实——展会的组织机构并没有权利介入每个画廊的销售活动，卖出了多少作品赚了多少钱，只有画廊内部的人才知道确切数据。

停在巴塞尔机场的藏家们的私人飞机  图片来源/Twitter

但是，我们依旧可以凭借肉眼看到的现象发现此次展会的火爆程度。根据Artsy的报道，展会的总监马克·斯皮格莱尔（Marc Spiegler）表示，尽管欧洲的政局并不稳定，仍旧有超过90趟私人航班在巴塞尔降落。在预展时期，很多作品就被卖了出去，人们争相讨论着自己购买到的艺术品。在正式向公众开放的第一天，就有很多的艺术品商用“今年最佳”和“创造纪录”等字眼来形容作品的销售情况。瑞士银行的投资总监表示，经济繁荣是人们参加展会的重要原因，而2017年可能是现处经济周期的最高峰。从经验来看，经济增长的势头会保持7年，然后有1-2年的回落期。但此次经济周期很不寻常，从2008年以来，这已经是第9个年头了。瑞士银行的财富主管则从另一个角度提供了解释。他说：“我不知道艺术是否属于资产，但我知道在中央银行的干预下，钱是越来越不值钱了。现在很多私人投资者都在寻找投资艺术的机会。他们对此具有激情，如果你看到成千上万的人朝这里涌来，你就知道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潮流。”

茨维尔纳画廊展位  图片来源/ Artsy

画廊主们不遗余力地将自己最珍贵的作品带到巴塞尔来，也从侧面印证了他们对艺术市场以及买家购买力的信心。茨维尔纳画廊（David Zwirner）的展览作品总价值达1亿美元，姆努钦画廊（Mnuchin Gallery）的作品总价值为6500万美元。不过，从展品的层次来看，除了那些可以卖到七八位数的明星艺术家的作品之外，还有一些刚刚在艺术市场崭露头角的新生代艺术家的作品，最低的价格为5000美元。

姆努钦画廊展位  图片来源/ Artsy

画廊的销售总额高并不代表卖出的作品多，领跑销售纪录的画廊多是卖出了几件昂贵的名家名作。比如，茨维尔纳画廊以超过1000万美元的价格卖出了阿尔贝托•布里（Alberto Burri）的作品《麻袋》（Sack，1954），以800万欧元的价格卖出了西格玛·波克的《睡帽I》（Night Cap I，1986），以15万-300万不等的价格卖出了马林·杜马斯的一些作品；姆努钦画廊则以550万美元的价格卖出了代表美国参加威尼斯双年展的马克·布莱德福德的《污点》（Smear，2015），以500万美元的价格卖出了艾格尼丝·马丁的《无题9号》（Untitled 9，1988），以350万美元的价格卖了一件克里斯托弗·乌尔（Christopher Wool）的无题作品；沃斯画廊（Hauser & Wirth）以1500万美元的价格卖出了菲利普·加斯顿（Philip Guston）的《吓呆》（Scared Stiff，1970），以超过1000万欧元的价格卖出了皮耶罗·曼佐尼（Piero Manzoni）的《无色》（Achrome，1958–1959），以250万美元的价格卖出了伊娃·海瑟（Eva Hesse）在1961年创作的一件无题作品，买家为某家中国的艺术机构。

展场悬挂的巴斯奎特的作品《婴儿潮》  图片来源/Bloomberg

从横向来看，此次展会上作品颇受追捧的名家，都是近年来在学术界和拍卖界得到肯定的艺术家。比如此次展会上最耀眼的明星——已故美国画家巴斯奎特。上个月，苏富比以1.1亿美元的破纪录价格拍出了巴斯奎特1982年的一件无题作品，这使得巴斯奎特变得更加炙手可热。此次展会上共出现了8件巴斯奎特的作品，总价格高达8900万美元。其中包括莱维格瑞画廊（Lévy Gorvy）带来的标价3500万美元的《婴儿潮》（Baby Boom，1982），阿奎维拉画廊（Acquavella Galleries）标价1800万美元的《三个代表》（Three Delegates，1982），格雷画廊（Richard Gray Gallery）标价1400万美元的《无题》（Untitiled，1984）等。另外，三年前在泰特现代美术馆举办的西格玛·波克（1941-2010）的大型回顾展使得这位德国艺术家又重回大众视野。在前些年，他的作品还没有在世艺术家里希特的作品昂贵。但在此次展会上，除了前面提到的以800万欧元卖出的《睡帽I》，沃纳画廊（Michael Werner）和达太·罗帕克画廊（Thaddaeus Ropac）还分别以350万欧元和400万美元的价格卖出了另外两件作品。而美国艺术家菲利普·加斯顿（1913 – 1980）作品价格的飙升，则和5月份刚刚在威尼斯举办了的展览“菲利普·加斯顿和诗人”（Philip Guston and the Poets）有关。

挂在沃斯画廊展位前的菲利普·加斯顿作品《吓呆》  图片来源/ Artsy

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在此次展会中，亚洲藏家屡屡被各大媒体和交易商提及。由巴塞尔艺术展会和瑞士银行共同推出的《艺术市场|2017》表明，私人收藏占收藏市场57%的份额，在去年的基础上又增加了3%。而此次展会的主要藏家来自美国、亚洲和欧洲。沃斯画廊的总监尼尔·温曼（Neil Wenman）说：“今年我们拥有了更多的亚洲买家，在他们建立自己的收藏帝国的时候，我们和他们关系密切。他们了解作品的真正价值，并不人云亦云。……他们非常理性，在购买前做了很多调查工作。”这种情况和亚洲拥有更多的新晋富豪不无关系。而罗帕克画廊的画廊主则发表了对中国买家的看法：“因为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中国买家们越来越有安全感。他们已经有了一些投资经验，变得越来越成熟，不会再有不理性的举动。”不过，也有交易商表示，亚洲藏家并没有美国和欧洲藏家动作快，很多有意购买的作品因为出手慢而被其他藏家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