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与绘画的交织——道格拉斯•弗逸伦新展“符咒与幻象”

阿弥  来源:中国美术报网 发表时间:2018-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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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弗逸伦,Pinko Pinko Your Own Pinocchio,2015-2016

在经过了长时间对抽象绘画的探索之后,近两年,道格拉斯·弗逸伦(Douglas Florian,1950年生于纽约)将重点放在了形式话语与文字的结合上来。而他在布拉万·李项目画廊(BravinLee Programs)的新展“符咒与幻象”(3月1日-4月7日)则是这批作品的一次集体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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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弗逸伦,Foggage Green, Lonely Logic, 2016

弗逸伦的作品像是小孩子的涂鸦,并且是愤怒中的小孩子的涂鸦。画面仿佛变成了罚写本,小孩一边愤愤不平,一边书写下重复的文字;一边出于童心装点画面,一边又由于不快破坏画面。在《大骗子》(Big Fat Liar,2016)中,一行行,一串串,“Big Fat Liar”不仅印在了画面上,还回旋在了观众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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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弗逸伦,Big Fat Liar, 2016

在《贝奥狼》(Beowolves,2015-2016)这幅三联画中,弗逸伦用了多种书写方式:在左边的“短板”上,单词相对正确且工整地出现在画面上;在中间最宽的画布上,每行只出现一个字母,单词则可以竖着读;至于右边的画布,画家书写的耐心似乎没有了,不仅文字的节奏越来越紊乱,拼写错误也越来越多。在整幅作品中,书写间距的不同使得画面呈现出一种高低不平的质感,如果长时间盯着画面看,字母好像排着队移动起来。有趣的是,画面中出现的“贝奥狼”是单数形式“Beowolf”,而题目中出现的却是复数形式“beowolves”,大概,画家将文字符号实体化了,画面中出现的并非是单词,而是一只只形态各异的贝奥狼,而整幅画正是对贝奥狼群的描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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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弗逸伦,Beowolves,2015-2016

在作品《看上去越来越糟,越来越糟,越来越糟……》(Looking Worse, and Worse, and Worse)中,画家将单词拆分成一个个字母,书写在粉色的纸片上,再贴到画面之上。它们之间虽有距离,却由防盗铁丝一样的黑色线条连接起来,形散而意义仍在。画面还出现了黄色的矩形色块,上面是类似中国文字的黑色组合线条。这更为画面增加了一种“符咒”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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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弗逸伦,Looking Worse, and Worse, and Worse,2016

假如说,弗逸伦绘画的风格源于其作为诗人的天真和多次为童书画插图的经验,那么这些简单文字背后的思考则是来自其对社会深入的观察和反思。他选择的有指向性的单词和短语提醒着观者,美国的政府和社会现状,正一点一点地剥夺人们的信任和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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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弗逸伦,Anna Lovia Lure A Belle,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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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弗逸伦,KafkaKabukimo,2015-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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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弗逸伦,Spinoza's Lost Lens,2015-2017

《小埃斯皮诺萨》(Little Espinoza,2016)是一幅运用对比色画成的作品,交替出现的橙色和黄色,以及画面中大小各异的同心圆,都让人有一种眩晕之感。画家用红橙色写下如下单词:Baruch, Spinoza, Espinoza, Espionaza, Spainoza。其中,有的为正向书写,有的为倒置书写,有的为镜像书写。埃斯皮诺萨是荷兰犹太哲学家巴鲁赫·斯宾诺莎(Baruch Spainoza)出生时的名字(全名为贝内迪托•迪•埃斯皮诺萨Benedito de Espinosa)。这位饱受争议的思想者曾在23岁时,因有太多“邪恶的想法和行为”,被阿姆斯特丹的犹太人团体驱逐。艺术家似乎是通过追溯斯宾诺莎的历史,来表达对敢于自由表达激进观点的思想者的尊重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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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弗逸伦,Little Espinoza,2016

总体看来,这些由字母、单词和短语以及几何图形组成的作品是相当“粗糙”的:任性涂鸦的文字不仅时常渗透周边,有时还被绘画元素挡住,被随意的线条划得眉目不清;写有字母的大大小小的几何图形片段散漫地出现在画面之中,牢牢地拼贴于文字的层次之上;纸张的褶皱、浮于表面的纤维和墨水造成的肌理都清晰可见,为画面增加了“混乱”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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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弗逸伦,Little Lady Godiva,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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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弗逸伦,Ottowolves,2016

艺评家邱约翰(John Yau)在观看了弗逸伦的展览后,想起了丹尼尔·布伦(Daniel Buren)关于绘画的论断:

“艺术作品对整个世界都是如此的恐惧,为了生存,它需要处于隔离状态,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保护性措施。它们被框进框子中,放进玻璃展柜里,躲在防弹装备的后面,并被警戒线保护着。房间里还需有检测温度湿度的工具,因为轻微的变化都可能是毁灭性的。从观念上来说,艺术并不仅仅和世界保持了一墙之隔,而是被关在一个安全、永久且完全隐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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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弗逸伦,Mr. & Mrs. Mojo Moto Lost in Zero Gravity,2015-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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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弗逸伦,Lady Godiva, Deva Govinda, Dive In A Diva,David Batsheva, Dada Godzilla, 2016-2017

而他认为,弗逸伦作品的呈现状态打破了绘画需要被精心保护的认识,认为“它们甚至可以被扔进暴风雪中,而重新拿回来时,还将是很好的状态”。因为不管是弗逸伦还是它的作品,都“不对这个世界感到恐惧”。尽管如此,只要这些“粗砺”的作品出现在展览场馆,它们依旧会被层层包裹起来,成为被保护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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