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吉尔伯特&乔治”艺术组的50周年——也就是自吉尔伯特·普勒施(Gilbert Proesch,1943年出生于意大利)和乔治·帕斯莫尔(George Passmore,1942年出生于英国)在圣马丁艺术学院求学时相遇之后,共同进行创作的第50个年头。尽管这对同性恋人在2008年才低调完婚,但二人在1967年初识时就已“一见钟情”。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今年是二人的“金婚”年。如今,两位年逾古稀的艺术家已经成为了英国艺术界的国宝级人物。
年轻时的吉尔伯特和乔治
如今的吉尔伯特和乔治
谈到G&G组合(Gilbert & George)时,有两个艺术概念是不得不提的——“活雕塑”(Living Sculpture)和“艺术为大众”(Art for all)。“活雕塑”的说法最早出现于1969年。虽然二人同为雕塑专业的学生,却对英国雕塑艺术发展的现状颇为不满。他们决定将自己本身看作是“活着的”雕塑,并以此为出发点创作了多件行为艺术作品,包括《歌唱的雕塑》《明信片雕塑》和《杂志雕塑》等。而“活着的雕塑”还有另一层含义。两位艺术家认为生活就是艺术,他们的日常也就变成了艺术创作活动。因此,“活雕塑”不仅强调了自己的艺术属性,也强调了要用一生来践行艺术的愿望。同时,他们的创作也和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多半是从居住的伦敦东区的文化现象中寻找灵感。而“艺术为大众”的口号则是为了反对艺术中的精英主义。当1968年在伦敦东区的富尔尼耶大街定居时,他们将居住的房子命名为“艺术为大众”,以提醒和强调自己的创作目标。
吉尔伯特&乔治,《歌唱的雕塑》
其实,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吉尔伯特和乔治就已经从行为艺术创作转向图像创作。他们常常在伦敦的大街小巷拍摄图片,然后将这些图片进行蒙太奇处理,并将二人的形象置入图片非常醒目的位置。这些作品多关于城市生活,反映人们对现代社会的希冀与恐惧。起初,图像的颜色以黑白为主,雕塑家出身的二人对颜色没有过多把握;进入八十年代后,画面的颜色丰富起来,既夸张又跳跃,充满新鲜感。而作品的主题范围也非常广泛——种族、性别、宗教、疾病和死亡都是他们关心的内容。这些作品常常以系列的方式存在,如《脏话图像》(The Dirty Words Pictures,1977)、《完成的图像》(The complete Pictures,1971-2005),以及今年第一次进行展出的作品——《胡子图像》(the Beard Pictures)。
吉尔伯特&乔治,《脏话图像》之一,1977
170多张《胡子图像》将会分三个城市进行展出,地点分别为法国巴黎的罗帕克画廊(2017年10月18日-2018年1月20日)、英国伦敦的白立方画廊(2017年11月22日-2018年1月28日)和美国纽约的立木画廊(2017年10月12日-12月22日)。而一些卫星展览也会相继登陆比利时布鲁塞尔、希腊雅典和意大利那不勒斯。谈到这种做法,瑞秋·莱曼(Rachel Lehmann),这位曾于1997年在纽约展出过两位艺术家作品的画廊主认为:“这就是他们。没有其他艺术家会想到这个点子。这样的话……可以保证几家画廊都有相同的商业机会。”
吉尔伯特&乔治,Beard Junction,2016
《胡子图像》,顾名思义,胡子是作品中最核心的元素。从不蓄须的两位艺术家在作品中留起了“胡子”——用铁丝、各种植物叶子、花卉、烛台甚至是人物组成的胡子。在典型的方格线构图中,两位艺术家变身红色的光头党,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严肃。他们如同大学教授一样的样貌和穿着(实际上,他们也获得了很多大学的荣誉博士学位)与耀目又朋克的画面形成鲜明的对比。覆盖或嵌入在他们和各种光怪陆离场景之上的,是一层一层的防护网。在这里,胡子既是一种身体装饰,一种“面具”,又是身份、立场、族群与宗教的象征。
吉尔伯特&乔治,Beard Stand,2016
谈到创作的初衷,乔治说:“这是我们对现代生活的探索。当你打开新闻,你会经常看到防护网,以及各色留着胡须的人。”
吉尔伯特认为:“我们想通过胡须来看待整个世界。那些是好人或者坏人的蓄须者,那些信仰宗教或者不信宗教的蓄须者。如果你是犹太人、穆斯林或者锡克教教徒,你不能剃掉胡子。我们对此很感兴趣——因为他们彼此之间是剑拔弩张的。”
而乔治又补充道:“世界上最著名的蓄须者是谁?耶稣!”
吉尔伯特&乔治,Mint Beards,2015
吉尔伯特&乔治,Beardcage,2016
在系列作品中,他们时而装扮成基督,时而装扮成圣诞老人,时而又与嬉皮士和圣战士产生关联(有一些甚至像中国京剧中的人物)。红色人物和防护网的组合,让人们想起血腥和暴力;时而正常、时而萎缩、时而畸形的身体也在暗示着环境对人类身体的作用。画面中的其他元素,如古代人物头像、十字架、烛台、酒杯、锁链和图章也都或明或暗地暗示着作品的主题。值得一提的是,艺术家仍旧延续了其从上世纪80年代就用到的海报手段,作品的名称和创作年份都以印刷体的形式出现在画面之中。
吉尔伯特&乔治,Beardark,2016
吉尔伯特&乔治,Beard Honor,2016
英国作家迈克尔·布雷斯威尔(Michael Bracewell)如此评论吉尔伯特和乔治:“半个世纪以来,他们作为活雕塑存在着。他们在现代世界的艺术路途上行走,永远在一起,也永远孤独。吉尔伯特和乔治创造了一种诗意、本能和基于情感的激进的反艺术形式。”也正因如此,他们的创作才能走得如此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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