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机构的生存之道——2018清华大学艺术与资本论坛在京举办

本报记者 张婷婷  发表时间:2018-03-27

正如今日美术馆馆长高鹏所言,“没有一个美术馆的馆长不是在戴着镣铐跳舞。”非营利性的艺术机构都面临着生存艰难的问题,但是艺术机构的发展意义重大,它不仅能够研究推广艺术,更重要的是能够对艺术价值的评判起到非常重要的引导作用。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陈岸瑛认为,中国有特殊的国情和经济形势,不能简单借鉴和吸收西方美术馆的运营方式,必须寻找中国特色的创新性模式。那么在中国,艺术机构的生存之道是什么?

3月17日,由清华大学文化经济研究院主办,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艺术史论系协办,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副院长苏丹策划的“2018清华大学艺术与资本论坛”上,就把此话题作为论坛的内容之一进行了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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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现场


开源节流:创造性转化优质资源

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常务副馆长杜鹏飞认为,现在高校博物馆普遍有几方面困境:止于藏品、困于资金、发于交流、疏于运作。清华艺博的资金来源主要是学校预算和社会捐赠,但因为制度的限制和不完善,资金仍然是主要的困境。清华的资源优势:清华的品牌、藏品品牌、展览品牌、公教品牌、学术品牌,比如博物馆在认捐、文创方面做了一些尝试。“虽然博物馆免费参观的观念深入人心,但博物馆是可以经营的,优质的展览值得观众付费欣赏。”杜鹏飞认为,优质的展览本身是有市场需求的,要打造出优秀的IP品牌,并把它转化为资源资产。“比如达·芬奇的展览,虽然我们没有任何收费导览活动,但是周边的艺术机构每周都有两三场收费在300至500元的收费教育,说明这本身就是优质的教育资源。”

“中央美院美术馆确实也缺钱,那资金怎么拓展?就是要找到美术馆的优势。”中央美院美术馆馆长张子康说,“央美的优势是制式非常发达,艺术方面的精英人才集中。每年有30多位国际上的知名教授来央美办讲座,非营利机构能够降低所有成本资金获得顶尖资源,用这些优势获得资金是一个美术馆有效的运营方法。”

张子康认为,非营利机构最根本的一点就是其所得到的资产和获得的利润不能分配。虽然一个博物馆、艺术馆获得资金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必须与其自身的战略宗旨结合,未来才能获得长足发展。比如,中央美院美术馆利用这些资源成立了一个“智识中心”,每年拍100至200部纪录片供会员看,利用会员赞助的方式获得资金。会员,不仅是观众,也是赞助人,更是传播与建设中的一个重要环节,既获得又给予。

高鹏在思考民营美术馆的市场化运营问题时认为,生存就必须要考虑到可持续发展,美术馆的运营模式是开源、节流、品牌建设。作为一家民营美术馆,今日美术馆的生存压力更大,但市场化运营也更自由。今日美术馆成立基金会、理事会,为美术馆健康良性的发展起到保驾护航的作用。他们引入大量合作方、赞助商,找到相应的资金支持。“每年的赞助商都在发生改变,今年的第一赞助商是小米。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企业也发生变化了,美术馆的战略也要及时变化,才有可能找到相应的资金支持。”在节流方面,今日美术馆将印刷、设备等开支较大的项目都以战略合作的方式找到了供应商,并跟媒体、文化中心、教育机构等进行合作,获得专家和教育资源,并丰富其文化活动。


品牌建设:打造学术IP引赞助

“如果一个美术馆想有社会的影响力,获得社会资金的赞助,那么经典大展是获得这些资源最有效的途径。”张子康认为,艺术博物馆的非营利运营跟美术馆营利性运营完全不一样,如果运营方法不对,很可能影响一个机构的健康发展。虽然这样的展览很难做好,但确实能使一个美术馆获得巨大的社会影响力和赞助资源。

“美术馆都必须有自己的品牌意识,这是美术馆的核心。”高鹏认为,美术馆之间虽然不存在竞争关系,但对私营和民营美术馆来说,必须要打造自己的文化品牌。从2014年的“来今日美术馆拥抱13分14秒”到两年后何云昌的“‘啊昌’行为艺术展”,“谁的梦:7天7夜一起来美术馆做梦”,又如在“声音艺术”的活动中很多小朋友在一起玩水、发声,等等。“我们通过很多公教活动,让公众慢慢理解当代艺术原来是多样化的,同时我们很好地普及了关于今日美术馆想表达的观点。展览因为艺术形式的改变而变得更加形式多样,观众也愿意走进美术馆。”这些优质的展览也可以卖版权,目前今日美术馆已经把版权卖到了成都太古里、纽约曼哈顿3LG艺术中心、哈佛大学等,新的合作模式也在新的规划中获得了更多的品牌合作。2017年,今日美术馆盈利3700多万,其中门票收入达到了整个收入的25%。


资本合作:独立的价值判断为基础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馆长田霏宇在谈到艺术机构如何创造价值的问题时表示,做展览、做项目、建立赞助理事会,通过公益性的展览培养更广泛的艺术爱好者群体,都是价值来源,每个机构都要好好把握自身特点,在收藏、学术资源、特殊观众人群这些方面用力,做大优势,才是实现价值的基础。“尤伦斯一直在探索如何从以创始人为核心的模式,变成把自己作为一个公共机构运作的模式。”田霏宇说。

势象空间创始人李大钧认为,目前中国缺少独立机构,即有独立的运营能力、独立运营权、可持续发展的机构,他正在做这方面的尝试。势象空间目前从事的业务是“四轮驱动”,画廊业务、私人美术馆、小文创的产品开发和版权业务、大文创的文化地产业务。比如跟拍卖公司合作做艺术家的拍卖专场;在文创方面跟设计公司合作,成为整合的运营平台;创办雅达书院、乌镇文化讲堂等,进行一系列的实践。

苏丹认为,资本就是社会机理良性运营的血液,但是血液和营养之间的结合,是技术上的问题。我们看到资本不能缺失,更重要的是看到学术和资本之间的关联,还看到了所有的艺术机构、基金会都是在围绕着这个空间运作。只有健康的、良性的发展,才能让这种运营更加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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