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素来以热爱艺术著称的法国富豪阶层中，似乎已经有了这样一个共识：一个人可能不需要一个妻子，但不能没有一个私人的文化基金会。如法国首富、LVMH奢侈品集团的所有者伯纳德·阿尔诺（Bernard Arnault），在巴黎拥有影响力极大的路易·威登基金会，其旗下的博物馆邀请了建筑大师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设计，并于2014年正式向公众开放。而另一位法国富豪弗朗索瓦·皮诺，同样在筹备他的大型私人博物馆，预计于2019年在经过安藤忠雄改造后的著名历史建筑——商业交易所（Bourse de commerce）开放。

位于巴黎玛黑区的老佛爷基金会艺术中心  图片：theartnewspaper

近日，老佛爷百货公司（Galerie Lafayette）的继承人吉约姆·豪泽（Guillaume Houz）的私人文化基金会下属的艺术中心“老佛爷基金会艺术中心”（Lafayette Anticipations），也在巴黎市中心的玛黑区开幕了，此举标志着豪泽正式加入了具有艺术野心的富豪俱乐部。

和阿尔诺或皮诺一样，豪泽邀请了当前最热的建筑师——雷姆·库哈斯为老佛爷基金会艺术中心所在的历史建筑进行了改造。这座5层楼的前工业建筑是受到严格条例保护的历史遗址，而库哈斯利用了可变的设计，把建筑的内部空间隔离成为不同大小的展厅或者庭院，以实现多达49种的灵活空间配置。

和钟情于现代主义艺术的路易·威登基金会不同的是，老佛爷基金会艺术中心更加关注新兴的当代艺术家。早在2012年成立时，基金会就召集了许多年轻的艺术家在伦敦、纽约和阿姆斯特丹接受指导，资助他们利用高科技手段创作艺术品。用豪泽的话说：“这是一个由艺术家、哲学家和科学家组成的智库，我们想表明的是，艺术、时尚、设计之间存在着莫大的联系。”

近日，老佛爷基金会艺术中心正在展出卢茨·巴切尔（Lutz Bacher）在法国的第一个个展《沉默之海》（The Silence of the Sea）  图片：Lafayette Anticipations

在法国，这些富豪旗下的博物馆，常常扮演着比公共艺术机构更为重要的社会角色。比如，法国博物馆历史上参观人数最多的展览，就并非由卢浮宫博物馆或者蓬皮杜艺术中心举办。这一纪录至今由路易·威登在2017年3月举办的“现代艺术的偶像：谢尔盖·史楚金收藏展”以120万的数字保持。事实上，公立的博物馆根本无法负担这一预算高达1300万欧元的展览。自从路易·威登基金会在博物馆开放以来，在法国的效仿者纷纷出现，比如制药大亨玛雅·霍夫曼（Maja Hoffmann）在阿尔勒创立的鲁玛基金会博物馆，以及由法国凯敏雅克资产管理公司（Carmignac Patrimoine）在布列塔尼的一个小岛上建立的艺术中心，等等。

或许，对艺术的投资也是这些商业巨头们规避金融风险的一种方式。这些由富豪们打造的、有雄厚资金支持的艺术机构，正不动声色地改变着巴黎乃至法国的面貌，并逐渐地担任起了推动艺术发展的社会角色，对艺术家来说，也不能不说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