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期之声 | 《中国美术报》副刊 · 聚沙成塔  垒土成台

中国美术报  发表时间:2018-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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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沙成塔  垒土成台

真没想到《中国美术报》就到100期了。其实不久前我也刚刚送走凤凰卫视《文化大观园》的600期,花了我12年。看在我12年风里雨里跋涉于天南地北这份坚守上,中华文化促进会颁授我“2017中华文化人物”荣誉状,以资嘉勉。

我发现,同时获奖的10位人物,都不是因为2017年做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或写出了什么杰作,而是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里持之以恒长达10年20年甚至一生的文化坚守。他们的成就无非是聚沙成塔、垒土成台,积跬步而至千里。

我琢磨评审团一定达成了某种共识:文化、艺术、学问,不是某种仅靠天才和激情一蹴而就的东西,它是一份慢活儿、磨性子的活儿、比耐力的活儿。坚守二字,一是坚持,扛得住;二是操守,耐得住寂寞。然后,忽然之间,柳暗花明,掌声响起来。人们说你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其实呢,你只是一如既往守住你的初心,一步一步走你的路,不旁顾、不后退、不停步,人不知而不愠,用一种宿命的态度踽踽前行。

《中国美术报》包罗甚广,我每次捧着这厚厚的一摞,心里都替你们累:搜罗这么多古今中外美术的信息,组织这么多言之有物的文章,照顾传统与当代的平衡,还要政治正确、紧跟时代,这容易吗?作为中国国家画院的一分子,同时又是一位媒体人,我给你们点赞!

坚守,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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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召唤  心的轨迹

美术是影像,是美的光泽,也是人心。艺术为对美的追求,追求的,无非是一个“形”,也是一个“象”。“形”是外部的,“象”相对内在,更接近于精神。《易经》里说物有形有象,天是形,乾是象;地是形,坤是象。老子所言:“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又说“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恍惚”。“形”是具体的,是清晰的;“象”呢,跟道有关系,是虚幻的,是不清晰的。“形”,是一个视觉状态;“象”呢,是一个心灵状态。中国书画,追求的不是文字的具象,而是一种幻象,一种内在精神实质。书画艺术,表面是形,其实注重的是内在的精神,是心灵的轨迹,是道也是神,有外在的直观性,也带有强烈的内省性。

中国书画,因为有美的召唤,也是由形入象,一路向虚玄走,最终通向一个“神”。神在哪里?很难说清。鲁迅在《朝花夕拾》中写道:我听父亲说过的,中国有一种墨猴,只有拇指一般大,全身的毛是漆黑而且发亮的。它睡在笔筒里,一听到磨墨,便跳出来,等着,等到人写完字,套上笔,就舔尽了砚上的余墨,仍旧跳进笔筒里去了。故事说明什么?说明笔墨纸砚的边上,是有神灵的。真正好的书画,是有神灵的。

祝《中国美术报》越办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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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岁月 如诗如歌

我是把一幅画当作一篇散文来写的,或者把一篇散文当作一幅画来画的。

画家如何准确地扎进调色板里而不是酱缸里,靠一头秀发不行,得靠选择的角度。我的绘画基本功差,表演纸上功夫会大显拙劣,所以看官不能以严格绘画技巧来要求我,那样有点抬举了腕底这一管狼毫,只能南辕北辙。你必须以文字水平标准来衡量颜色,以草茎来测量河流,以一幅图画表达出诗的平仄。

意境和情趣大于笔墨技巧—— 一直是我的一方纸做的挡箭牌。有这样的一方玄虚的挡箭牌,我可以随意添加语言,增删口水,羊角上挂满成语和打不开门的钥匙链,随意加宽蟋蟀的道路和雪山头顶上的朱砂。

看色如读字。

词汇华丽还是朴素不重要,颜色雅致还是庸俗也不重要。

愿《中国美术报》未来岁月,如诗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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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静好  负重前行

在传统媒体式微的当下,《中国美术报》逆势而生,坚定不移地做艺术的守望者,这不仅是对艺术敬畏的态度,更是对文化自信的践行。《中国美术报》刊登出的每一篇文章都是一幅绝美的画,每一幅书画都是一篇雅致的文章,让观点绽放,让学术放歌,让作品闪亮。更重要的,报纸本身就是一件包容万千的艺术品,而且以自身的光亮烛照着默默前行的从艺者,以精神家园的形式成为沟通世界艺术的桥梁。

世界需要艺术,更需要《中国美术报》和她的情怀。如果有岁月静好,无非是有一种坚持在负重前行。不拒细流,方能成其大,《中国美术报》引领的不仅是美术和文学的潮流,更是美的国度。

当年,刘海粟十上黄山,每一次登临,都是对艺术的叩问和追寻,艺术实践与人生体验也因之升华。刘海粟选择黄山,是因为黄山有包容的气象,因为黄山有光明顶。“立马空东海,登高望太平”,这样的胸襟,《中国美术报》有。因为懂得,所以关怀;因为感恩,所以致敬。我们更希望看到《中国美术报》能再上层楼,立在光明顶上俯瞰澄澈的艺术王国,用专业的视角、温情的态度、国际化的高度、全媒体的传播,播撒光和热,让艺术世界开遍姹紫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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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上层楼  揽胜无限

在风雪连连的南方,先是收到厚厚一叠《中国美术报》,继而收到友人寄来的一箱炒熟的葵花籽。凡尘有味,读报心宽。仿若望见蓝天浮云之下葵花矗矗,仿若见得青藤缠绕的大院里审读编校的同行者。

做报刊的人,大抵是在纸上消磨青春,在字字句句零零碎碎中砥砺心灵,在喃喃自语中得些清醒与慰藉。往常,下了班,若是独行,在夜色中,听着鞋底擦地的笃笃声,听着自己时深时浅的呼吸,像与一个贴近自己的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在默默同行。

在南方飘飘洒洒的大雪里,慌乱的指头迫不及待地钻进皮手套,抖抖索索而又小心翼翼的行人顾着脚下的路况。我亦思忖着怎样脱身,在白茫茫一片的天鹅湖畔与人流奔袭的老城区之间择一条捷径。这寒天素地的时节,若是置身山野乡村,我想自己应是漫不经心地看山看树看河看向远方。雪天独步冥想,雪天读诗临帖,雪天围炉夜话,均是应景雅事。“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的境界,究竟是要走到山水之间才可领略。

冬雪如絮却意味深长,春花灿烂,秋月照人,夏虫有声,物象万千,各有各的蕴涵。文存物象,字见精神,在文字中窥得古今气脉,见得源远流长。已臻百期的《中国美术报》有山水之气,有钟鼎之声。

寥寥数语,以为致敬。遥祝《中国美术报》更上层楼,揽胜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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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期百级  百期百吉

转眼一百期了,健秋告诉我,心里一惊。书人书事一页页翻,《中国美术报》一向无恙,副刊越发稳健。纸上岁月从来吉祥从来如意,感谢这两年和我一起流水岁月的编者和读者。没有把酒言欢的豪兴,闲时光阴在字斟句酌里消磨,刊登于《中国美术报》的副刊,与读者肝胆相照,那是开花结果的喜悦,那是一纸平安的音讯。

新旧媒体交替之际,中国国家画院营造出一脉书香。时代更新,情怀依旧,电子书或许更考究更体面更好看,到底少了书香,少了纸页的手感。董桥说中年老年文化精英的品位即在此,虽然我离中年老年还有些时日。

《中国美术报》的编辑见过不少,个个年轻,个个好看,纸本读物靠这拨人传承,安妥。到底在国家画院的大门里进出,守得住中国文脉的古典根基。

《中国美术报》的副刊如一弯旧时月色,能做副刊的作者,受用。坊间爱书爱纸爱读《中国美术报》副刊的不少,浸淫在这样的文字意境里,偶尔读一两篇,不仅手有余香,也染得一身文气。

一百期的《中国美术报》,只算是小寿星。来日方长,健康茁壮。此去山青水绿,一路好景。  

百期百级,百期百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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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复始  万象更新

“美术”这两个字,今天已是我们非常熟悉的词汇了,实际上它来自日本学者的转译,19世纪晚期才被中国所接受和使用,它所对应的英文是fine art,涵括了一切与美的创造有关的艺术。从这个角度来看,“美术”的原义本不限于一种技术,也并不服务于某项实际工作,它的超越性和非功利性让“形式”变得具有“意味”,甚至要求形式必须具有意味。与西方相比,中国的美术与公众之间可能还存在相当的距离,即使它开始或者已经“走向世界”,但长期以来对社会的影响都不算很大。

《中国美术报》创刊迄今,已经出版百期,一直以来,这份报纸都没有将自己关注的领域限定在狭义的“美术”之中,而是以极高的热情去记录、展现和描绘“美术”的当代形态和性格。艺术家、知识分子、市场和主流话语都在这里发声,既有热闹,也有冷静,既有鼓舞,也有批判,强烈的“互动感”将编者、作者和读者聚拢在同一个场域之中,为我们提供了中国美术在历史与当代发展脉络中的种种面向。

从100到101,象征着一元复始和万象更新,是从“既济”到“未济”的新生与飞跃。希望并祝愿《中国美术报》能够积聚能量、永葆初心,警惕诱惑、免于麻痹,更真诚地去发现、包容、关怀更多和更丰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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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尺竿头  精彩继续

一百,是个追求,是个圆满。

《中国美术报》百期,是一个小圆满的实现,致敬!是下一个圆满的开始,祝福!

人做事有不同的心态。把事儿不当个事儿办,我就是标准,这叫强者心态;把事儿很当个事儿办,怕达不到标准,人称弱者心态。很多人推崇强者心态,特别是搞艺术,讲究独持偏见一意孤行。而我渐渐发现,很多进步却是在弱者心态下取得的。知道自己弱点而补强、在意别人评价而自律、担心疏忽犯错而自检,如此积累,进步自然就发生了。

强者心态让人有坚定的执行力,弱者心态让人审慎周密。诚惶诚恐地把当下每一件事做好,自然由弱而强。然后提高标准,依然持以弱者心态,以至更强。网语云:人丑就要多读书。觉得自己丑是弱者心态,而多读书就是强者所为。比如一个作者,不时站在反方审视自己,时刻担心着别出丑,于是反复推敲、精益求精。一个创意出来,想想是否落俗套;一段日子过去,想想是否要充电。把所有人都当成内行,自己才能成为内行中的内行。如此日久,便成强大所需的底蕴。这和面对落笔时舍我其谁的精神不矛盾,错误是强而自恃、弱而不补。

《景德传灯录》偈曰:百尺竿头须进步。《中国美术报》百期已成,而更好的永远是下一期。精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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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绵延  流泽无穷

写作,是为了贴近自己的心灵厚度。我写下这句话的时候,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正落在南山路、落在湖心亭、落在钱塘江上。亦或,落在中原大地、北方的小村落,也落在杜甫的诗句、王羲之的兰亭、马远的寒江独钓、黄公望的富春山居上……雪润万物,就如穿越了那无尽空间,在苍茫中与青绿的诗意邂逅,生发于远处的无尽的盛情,以最亲切的某种形式,跋涉而来。那么此时,所写下的文字,必然是与这辽阔大地的一种拥抱。

对于有限生命来说,艺术能给人无限的超验性,我们进入的每一时瞬,都使自己摆脱了时间的延续与流迁。此时,艺术之美与纯粹,足以与熵的法则相抗衡。

世间之事,有时是掂不出轻重的。使你快乐的,常常不是你原先想的那个样子。当我们朴素地活着,看到一幅好画,临习一本古帖,闻到渺茫迷离的杏仁香气,置身稠稠浓绿的那场秋雨,山高水长,此时和彼处,给了我们美的创造和享受。质朴沉郁和风神散逸,静谧和激情,忧伤和明快,都是美的某一种状态、某一种形式。它们在微妙中均衡,在辽远宽广处,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艺术梦想。积健为雄,深美闳约,令人回味的,或许还有那静水深流,以及那一条伸向无尽远的春天的蔷薇花路,芬芳迷人。

那么,在我看来,适逢百期的《中国美术报》,当它肩负责任与人文精神继续前行,它在中国美术与绵延的岁月存在的意义,正如苏轼的诗句:流泽自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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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如新  倾盖如故

所谓缘,妙不可言,尤其是在这个网络时代,与《中国美术报》的相识便是缘起于网。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号作者,《中国美术报》的编辑们却在茫茫如恒河沙数的ID中,网住了我这颗小尘埃,由此开始了一段与大美携手的旅程。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亲爱的编辑们,我们相识短暂更从未谋面,却并不觉得遥远。在一次次对文章的打磨中,一次次灵感与创意的交流中,我们成为了最陌生却又最熟悉的友人,同时我也领略到《中国美术报》编辑一丝不苟的职业精神与专业素养,感佩于心。

我本是个懒散的人,从做学生时就没有刻意地去追求什么,坚持什么。少年习画,艺术史也是我的兴趣所在。更因为现实中,我算得上是个少言的人,而交流是人的本能需求,于是文字给我提供了另一种存在的可能性。就这样一篇篇地写了下来,并没有想着坚持什么,也没有想过因此而得到些什么,就是这样简单的初心,却意外地收获了最大的喜悦。

因为你们,我不能辜负,不敢懈怠,在阅读、写字与不断修改的轮回中,时光就这样悄然滑过了,也迎来了《中国美术报》的第100期,念及这一期期或厚重、或轻灵、或缜密严谨、或风趣幽默……兼容并蓄的文章中,居然也有着我的一点点贡献,实在与有荣焉。

感谢这个伟大的时代,感谢《中国美术报》,感谢因为文字而相识的每一位朋友,2018,祈望不忘初心,继续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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